刺蝟與女王–政治型態的親情妥協

出品年份: 
2009
原文片名: 
My Queen Karo
導演: 
Dorothée Van Den Berghe
編劇: 
Dorothée Van Den Berghe
演員: 
Anna Franziska Jaeger、Déborah François、Matthias Schoenaerts
文/Steven
劇情大綱:
早熟又帶點男孩子氣的女孩卡蘿,跟著父母從比利時移居荷蘭尋找理想中的烏托邦,當時荷蘭的佔屋運動正流行,一家人和父親的嬉皮朋友們也佔領一棟空屋,當起了「屋霸」。卡蘿的父親是爭取財富重新分配,與自由性愛的理想社會主義者,在路上看對眼的女人就帶回家同居,而母親總是在屋頂悲傷哭泣。
初長的胸部、初萌的暗戀、沒有圍牆的房間、爭吵不休的大人,這些都讓卡蘿非常寂寞,只好每天與刺蝟膩在一起盪鞦韆。在鄰居鼓勵下,卡蘿開始天天去游泳,好像只有跳進明亮的藍色大泳池,這些煩惱才能暫時消失。當卡蘿必須在對母親的愛與對父親的崇拜當中做出選擇的時候,她漸漸意識到,世界上沒有什麼能夠永遠不變…。
電影評論:
這部比利時電影以精準多層次的敘事主題,搭配豐富的隱喻及對比,運用小家庭的格局,將當時荷蘭阿姆斯特丹屋價上漲且無殼蝸牛佔屋橫行(稱為嬉過客)的共產主義年代,呈現的極具寫實且充滿戲劇張力。以編導的童年故事出發,並用兒童的角度來見證當時嬉過客運動的興盛與衰亡。
當1970年代的荷蘭房屋價格高漲,而無殼蝸牛因買不起房子,大量佔領空屋,且無視房東的勸說及驅趕,在屋內住進大批「嬉過客」,以類似共產主義的財產共有制,將每個人的食衣住行平均分配。嬉過客鄙視資本主義以金錢掛帥的中心的制度,荒淫度日且互相享受性愛的歡愉,挑戰婚姻制度的道德界線,想要享受物質生活,卻又鄙視資本主義,兩種相互矛盾的態度融合為一,成為相當弔詭的生活準則。
卡蘿家庭中的政治態度對立,可放大為當時荷蘭全國共產主義和資本主義對立的政治情勢縮影,當貧富差距拉大,窮人貧困度日的窘困生活,成為阿姆斯特丹嬉過客現象的爆發主因,搶奪富人的房地產,將其占為己有,成為歡愉享樂的聖地。
卡蘿父親以積極參與反抗資本主義運動的強盛意志力,打動卡蘿對未來理想的憧憬,進而內化成自身的心靈信仰,但卡蘿在此共產主義所主導的家庭中,卻強迫必須犧牲婚姻道德的主導權,成為當時嬉過客運動掛帥時代的犧牲品。她為了讓家庭完整,而必須屈就於扭曲共產主義的魔掌之中,荒淫無度的歡愉性愛,雜亂無章的組織規範,更成為當時嬉過客所推崇的「自由」。
本片以卡蘿的角度出發,在必須讓父親和母親得以相處融洽的前提下,便在兩者迥異的政治傾向中,試圖取得兩者間的平衡點。卡蘿所飼養的刺蝟,所象徵的正是在嬉過客運動。為異端的資本主義現象,刺蝟中滿針刺的外表意象,所代表的就是在嬉過客中格格不入的資本主義,同時刺蝟寵物在卡蘿的心中,更是物質享受的代表,在父親鄙視物質享受的極端想法之下,卻必須冰封其內心深處潛藏的物質欲望。最後埋葬刺蝟的行為,更象徵告別泯滅人性道德善根的扭曲意識形態,投奔以人性為根本的思維。
在卡蘿父親和其他嬉過客黨羽充分享受在佔領房屋中的物質享受,卻反而成為資本主義金錢掛帥的投影。所做的一舉一行並未違背資本主義的原則,所剩下的只有背離道德界線的雜亂性交場面及大開酗酒歡愉派對。卡蘿母親在兩種極端意識形態的包夾之下,所剩下的只有對女兒卡蘿無私的母愛。
游泳課程所規劃的競賽,讓參與者所獲得的生存技能,在卡蘿父親的眼中,卻只是生活中的一種生活調劑,絲毫不認為游泳課程本身獲得的特殊技能,能夠幫助家中的經濟更加穩定。卡蘿拿到游泳證書後,表達拿到證書想要救更多人,儼然成為工作技能的象徵,女兒對於工作技能的陳述,更敲醒卡蘿父親對資本主義的強烈抗爭心理的猶豫。
片中大量運用卡蘿水中游泳的意象,呈現出她在兩種極端意識形態包夾,所欲取得的心靈平靜與自由,和父親因為反對她被受洗而將她的頭強壓至水中的痛苦狀態,成了極大的對比。彷彿游泳運動有著無比的撫慰魔力,能拉近自己與父母親之間的距離,成為跳脫政治型態的平靜氛圍。
片中飾演卡蘿的Anna Franziska Jaeger,將這個角色對父母親的愛與政治型態對立的洗腦之間相互交雜的複雜情感,詮釋得極具說服力。從親情的支持之中,和支持政治型態的意念重疊,成為難以抉擇的困難習題。編導對政治與情感的心靈隱喻,更是獨到且充滿新意,推薦給喜歡劇情片的朋友囉。
得獎紀錄: 

Film Festival Oostende最佳女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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